许金声 2020-05-30 00:17:10
《许金声探险系列》
我从小喜爱游泳，经历了两次濒死的九死一生体验……
一、“天降好人”
第一次是在19岁，那时候还是在文化大革命中，与一位好朋友去峨眉山等地旅游，路过乐山市，在乐山大佛附近的岷江游泳。在那之前，除了家乡成都的河流以外，我还没有在其它大河游过。成都的河流，大多不宽，水流平静，现在看见的是一条大河。但我兴致勃勃，决定冒险……我观察了一下，觉得其宽度也不太宽，游到对岸，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，但回来可能会有困难。如果太累，回来就坐船吧！——我决定了。于是，下水前，我还在自己的游泳裤里安放了一张纸币……
但是，一下水，立即遭遇重大挫折！至少有三种情况始料未及：1、在岸上看起来风平浪静，一到水里却是波浪起伏，这对我以前在成都小河里游泳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。2、水流极快，我从来没有在如此流速的水中游过，水流迅速地把我冲得很远。3、站在在岸上看到对岸，似乎不太远，但一下水，却感觉水面抬头看对岸，忽然感觉宽了许多。这应该是两种看法的视差造成的。三种情况，都使我措手不及……
我很不适应，但既然已经下水，就要游过去……
我奋力游着，游着，逐渐向对岸接近了一些。但快到中间，感觉波浪更大了。不一会，一些浪打过来，我根本无法预料，连连呛水……
这一来，呼吸完全打乱了，恐惧随之产生，肌肉也顿时紧张起来。很快，疲劳感就出现了！我开始感到了危险，不由得回头一看，已经游了一大半，原岸已经显得更遥远。回去？会更困难！于是，我继续坚持游下去，但越来越感觉疲倦，每游一下，都要付出极大努力！我感觉肌肉越来越僵硬，感觉整个人就像从人肉变成了木头，又从木头变成了石头，我控制不住往下沉……
但更顽固的是一种求生的欲望！“我要活！我要活！”——这种信念和希望在支撑着我，我仍然在动作，对岸似乎又近了一些，已经不是太远，大概就二十米，但就是这么一点点 距离，看来每缩短一寸，都需用力拼命！“求生的欲望！”“求生的欲望！”，这种内在的声音在不断冒出，但感觉也在逐渐暗淡下去……
我仍然没有放弃，只要一息尚存，就仍然要坚持，我的手仍然在划动，腿在蹬……
但我的全身越来越僵硬，石头在拼命地下沉、下沉……，又喝了漱口水……死亡的念头数次闪过！
就在我几乎感到绝望之时，奇迹出现了！忽然看到一只小船在不远处出现，正在向我靠近！我刹那增加了坚持的勇气……
小船终于到了我面前，一位大概五十岁的船夫从船上向我伸下来一只竹竿，但我似乎抱竹竿的力气都不够了，我差不多是全身紧紧地缠在竹竿上，竹竿把我拉了过去，挑了上去……我得救啦！
如果说，天降好人，这一次是“上帝”派人来救我的，而最近的一次，就是我自己救自己了。
二、自助者天助
2020年4月28日，我又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。这一天下午，我决定去一个双月湾海水透明的水域去游泳。走到那里，已经快六点。还没有到海边，已经听到巨大的海潮声，感觉到空气中，由于浪花飞溅形成的浓密的水雾，有点毛毛雨的假象。——走到海边，只见潮水一波高过一波，铺天盖地，气势磅礴。我不由得有点胆寒，但是，更大的冲动，是一种迎战的兴奋感。随行的二位助手，异口同声：“老师，今天就算了吧？！”——此前，尽管从来没见过此阵势，但在相当大的大风大浪里游泳，已经有过两次经历。那是在海南东方市的鱼鳞洲，记忆犹新，我自以为已经有过一定相应的经验，而且也自以为掌握了如何避免淹死的原理，这就是抓住一切时机呼吸。我还戏称：“大浪里游泳不淹死的原理”与“得了新冠肺炎不死的原理”相同：想尽办法能够呼吸！只要能够呼吸，就死不了！
我在岸上略微做了准备活动，就毫不犹豫向大海走去。此时一波大浪正扑来，我迎着大浪一跳，却不料扑了一个空。这是由于时机没有掌握好，潮水退下的速度也没有估计准确，没有想到潮水比以前所经历的都退得快很多。我想起以前经验，在潮水汹涌之时，是难以下海的，应侧身下去，才能够走到水较深处……我侧身移动，无奈又是几次被冲倒。几经周折，终于开游了，隔着护目镜，看着清澈、洁净的海水，感受着海水的波动，我感到非常舒适、亲近，一种自信又满满升起。尽管波浪起伏很大，我按它的节奏，一露出水面就猛吸一口气……这样游了一会，前进了一段距离，感觉体力尚可，居然也未呛水！我还想继续前行……
继续吗？忽然，一种警觉刹那间忽然闪过：这种水况从来没见过，刚才下水那么困难，上岸呢？！难道会顺利吗？少不了要折腾！不能够大意！我克制自己的继续向前游的冲动，不能够图一时痛快，马上决定回游！果然！以前在鱼鳞洲，尽管风浪大，往回游还是比较容易的，这次就不一样了，感觉朝岸接近很困难，要明显慢许多，似乎多了不少阻抗……以前在鱼鳞洲，上岸是很容易的，脚踩上沙滩后，即可慢悠悠顺利爬上去。此次却不一样了！游到岸边，刚站住，想慢慢爬上去，回潮的水又很快把我冲回深水区。几次都是这样！当又一次又被冲下去时，我忽然想到了左边的岩石，扭头往左一看，大吃一惊，毛骨悚然，离左边的岩石已不远！危险啊！危险啊！如冲那里，肯定会撞上岩石，那真是会头破血流，九死一生！——当然，我哪里愿意死，但我已经感到非常疲劳了，力不从心，在严重受伤的情况下，还有足够的体力能够继续奋斗下去吗？
但恐惧只是短暂掠过，我并没有慌乱，急中生智，闪电一般地进行了反思：我没有活在当下，刚才仍然活在以往鱼鳞洲的经验里，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！我迅速、清晰地产生了一个方案……
我用尽全力往岸上游，往上游，终于又靠近岸边了！我刚刚脚一触到沙滩，就竭尽全力、拼命向前跑！还好！我抓住机会尽力快跑了几步，计划成功了！我脱离了危险区！——潮水此时再回潮，已经不能够足以把我冲回去……